神情愣怔的真凛掐了自己一下,钝钝的痛感从神经末梢爬上大脑,和对面的一声轻笑一起,传入大脑中心的处理器。

“有那么惊讶吗?”穿着一身皱巴巴黑西装的沢田纲吉似乎被真凛瞪圆了双眼掐自己的模样娱乐到了,连在夜风中摇晃的柔软棕发都染上了笑意,融化在暖橘色的路灯光芒下,“还是说,我现在的模样太狼狈真凛你认不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过去你被白兰迫害得和永动小陀螺一样旋转,四五天不睡不换衣服的模样我都看过——”真凛下意识出口反驳,但又忽然止住了尾音,在四五步外棕发男人淡去的微笑中,她犹豫了一会,深吸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和我分开后,阿纲你有好好睡觉吃饭吗?”

迎着对面男人惊愕的目光,呼吸尚未平复的真凛垂下眼,努力不让他听出自己急促呼吸下的颤音:“皮耶罗家族虽然麻烦,但他们的上限就在那里翻不起什么大浪,你没必要这么——”

“真凛!”

沢田纲吉打断了真凛的话,在她悄悄地把目光移回他身上之前,猛地大步前跑,皮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撞上周围的树林产生无数交叠的回声,像是真凛变得更加急促的心跳,哐哐地胡乱撞在一起。

“我没有真凛是不行的。”

发酸的鼻头撞上了温暖结实的胸膛,熟悉的双臂自肩头将自己环绕,明明刚跑完步的自己全身发汗体温升高,对面人的体温,却比自己还要炽热,像是有火焰在胸膛里燃烧,把她刚刚生出的那点决意瞬间燃尽。

“虽然我不知道真凛继续和我在一起会带来什么伤害,但如果真凛你不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会受到出生以来最大的伤害。”

沢田纲吉下巴抵着真凛的颈窝,像是个受委屈不哭的倔强孩子一样,把最赤诚的心掏出来放在她面前,任她审视判断。

“虽然之前说过给真凛你足够的思考时间……但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