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知道啦……”努力咽下去嘴里的肉,吃饱喝足的阿尔伸了个懒腰,“我们只是听命从事,其他一律都不可以有疑问,因为我们是猎狗。这一点耀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嗯。”
王耀对着盘子里最后一块有些发焦的熏肉继续出神,默不作声。
一杯啤酒放在了他手边。
“算我请你,不用客气。”
王耀对着阿尔脸上灿烂的笑容,暗暗忍住了想要吐槽对方从来没对自己客气过的事实。那人把自己面前的盘子都推到一边,干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王耀。
“耀做猎人已经有七年了吧。真是怀念,刚来教会的时候个子才到我的胳膊肘那里。”阿尔比了个手势,镜片后面的蓝眼睛清澄而温暖。“我当时就想,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握枪去做危险的事。”
像从泥堆里爬出来的乞丐,一身破烂的衣服。稚嫩的脸庞,灰败的衣襟,攥得死紧的拳头,都沾着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迹。赤裸的双脚已经磨破了皮,露出脚踝处森森的白骨。
你……不痛吗。
想去拥抱这个孩子,伸过去的手被用力打开。阿尔惊愕看向小孩的脸,看到的是充满仇恨与敌意的情绪,一双像野狼捕食的眼睛闪着寒光。
“你在学习知识方面的速度快的惊人,不管教给你什么都能马上吸收。从来都不知疲倦。”
王耀进教会不到一年,就进行了第一次捕猎。最初只是清晨祷告时发现他不在场,睡觉的地方也不见人影。有人猜测是负荷过重的训练让那个孩子逃跑了,这也合情合理。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却看到了王耀的身影。瘦小的身子,从教堂前面长长的白色方石铺就的道路尽头出现,整个人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全是深色的血液。他拖着一具成人的尸体,身后拖出一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