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啊!”
当那只冰冷的手掌从小腹滑下握住最脆弱的部位,王耀终于听见了自己脑中崩溃的声音。同样没有温度的液体从眼底涌上来,漫天星屑融进眼中蔓延成暗银色的光芒。
心脏不会跳动,身体没有体温,但是还会呼吸,会流泪,是活着的尸体。
颤抖不成句的话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得知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明明很高兴,高兴到……要疯了……”
细微的痛感从太阳穴传来,被王耀痛击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从眉角和太阳穴那里流淌而下染红了一只眼睛。
伊万放开了王耀,看着他用手臂遮挡住双眼,发出无声的哭嚎。远远的能听到谢辽莎的笑声,还有拍手鼓的音乐,大概是在排练明天的舞蹈。
斯拉夫人摊开手掌,对着空落落的手心看了半晌。他觉得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因为咽喉和气管都要被压爆了。但最终他只是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脱下大衣扔在王耀身上。
反复强调着要摆脱回忆,却都一样只肯承认那些轻飘飘虚妄的假象。
明明时间,一直都在走。
在长年的旅行之后,我在爱丁堡住了下来。那是一位孤独而慈爱的老人,正为他所珍爱的庄园在他死后该如何处置而苦恼。我循着委托告示而去,并对这住所万分中意。那老人无论如何都要我拿出可以长久照管这庄园的理由,意外的是,在他得知我吸血鬼的身份之后,并无任何抗拒与厌恶,或者是恐惧。
我在那里居住,换过无数仆人与管家。这种举动曾被红酒笨蛋嘲笑过,因我不肯直接对人类施与暗示或者将其变为血族奴仆。但是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他们偶尔大笑,流泪,为一些琐碎事情而烦心,那是我所渴望而不可及的一切,活着的证据。
以及,他们为我带来了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