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逃进了教会,温暖昏黄的灯火包围了他,把那双眼睛关在了门外,终于,永远的关在了门外。

惊醒时发现自己原本是伏在桌上睡过去的。他扭了扭僵硬发麻的脖颈,坐在椅子里对着压出红印子的胳膊发呆。摊开的圣经上,有一块被口水浸湿的痕迹。

关于亚瑟的回忆跨越了时间,重又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

“不该是他。”

阿尔干哑着嗓子自言自语,幻觉与回忆反复交缠着冲击他的大脑,压迫得想要呕吐。

“那个愚笨的家伙怎么可能做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呢?

这种隐隐约约的违和感。

如果,只是说如果,犯人不是亚瑟,那么会是谁?

他用手撑着胀痛的额头,耳朵里嗡嗡作响,一片轰鸣。

会是谁?

——所有的凶杀现场都无一生还。

眼前恍惚浮现亚瑟站在自己面前的情形,还有冰凉讥嘲的话音,像是深海冒起的气泡。

——在你迟疑的时间里,我还有机会把怀里这个孩子杀掉。

不对。那是谎言。不对。

因为亚瑟带着怀中的人一起离开!

……是谁?

躺在亚瑟怀中的,散乱着黑色长发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