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本田菊,你懂什么?”
这问话并不期待得到回答。因为菊已经几近昏迷,额头冒出了鼓胀的青筋,泛着水气的眼睛渐渐蓄满了泪水。
王耀感觉着手掌中即将变形的筋肉骨节,只要再用力一分,就能折断这个人类的脖子。但他最终还是松了手。
“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又胆小,又卑劣……”
王耀把菊颈后垫着的风帽抽出来,整理好后替菊戴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他将手掌覆在不断颤抖的眼睛上,轻轻笑出了声。
“承认吧,你从骨子里,就是爱着死亡与杀戮的魔鬼。”
树影摇动,在他们身上晃出许多迷蒙光斑,冷暖交织。柔软繁茂的树叶在风中飒飒作响,讥笑着这对不人不鬼的兄弟。
远处站着的教士们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争端,叫喊着奔跑过来。王耀放开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思考着要不要先躲到哪里去;要知道这些教士啰嗦的功力实在不容小觑,能让你一时半会儿都无法脱身。
“我要离开一趟,大概一两个月。路程有点儿远,不过没什么影响对吗?早上的时候听到了你对其他人说的话,这段时期内你们都会撤回梵蒂冈休养。”
僵持不下的战局。各自巨大的损耗。最重要的是,梵蒂冈还不想为此付出如此大的牺牲。而威斯特此次前来,就是将具体情形调查完备后,递交猎人协会,然后做出是否撤退的决断。
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菊停滞了动作,手指扣着石板缝隙,像是在忍耐不可名状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