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的气氛低沉下来,陷入一片沉默。吸血鬼们还在吵闹,尖声大笑,砸碎了吊灯和彩色窗户。喧嚷中安东尼奥低声嘟囔了句我可不知道他有兄弟之类的埋怨,就再没说什么。
谁能知道呢——
我们身边的人总有着不为熟知的一面。
与陷入狂欢的吸血鬼不同,大教堂这边是死一般的寂静,连留守的神职人员也不见踪影。这倒不是代表这里已成空城,如果侧耳细听,就能察觉那些躲藏在暗角里粗粗重重的呼吸,如果置身其中,就能嗅到空气中隐约漂浮的硫磺味儿。
教堂拐角的墙壁突然崩塌了个大洞,碎石块伴随着某种重物一同砸落在地,粉尘飞扬。有人在白茫茫的烟尘里咳嗽着爬起,接着一声枪响过后,他摇晃着又跪了下去——一颗银制子弹穿透了左边的膝盖骨,顺带撕裂了腿部韧带。
从破碎的墙壁间走出个身形瘦削的少年,举起手中猎枪对准受了伤的那人。
“咳……本大爷勉强承认你这小子还不错……”
基尔伯特虽然是笑着的,血红色瞳孔却死死瞪着面前的金发少年——或许我们称之为瓦修·茨温利先生更为恰当。
再一声枪响,子弹破膛而出,险险擦过基尔伯特的头发。吸血鬼以迅猛的速度将那杆猎枪打飞,尔后拖着一条废腿逃了开去;鲜血已经浸湿了他半条腿,在地面上拖出触目惊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