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声望去,一截纯白绷带脱离太宰手腕,随风飘荡,而正对面的墙角平平无奇。只是冥冥中,仿佛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相随。
耀哉知道森鸥外就站在那里,在谷崎润一郎的“细雪”之下,等待给予李土致命一击。
他弯腰抱起备受折磨的无惨,走了。
*
玻璃房外,电闪雷鸣。
耀哉搁下无惨,拍拍他冷汗涔涔的脸,心情复杂。
“醒一醒。”
话音未落,一只手风驰电掣扼住他的喉咙。
无惨睁眼,梅色竖瞳酝酿急雨,“说,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我必死无疑?”
耀哉一怔,没想到他不关心突然冒出的太宰和蓝堂,反而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有。”他矢口否认。
“说谎!”无惨气喘吁吁地收紧了手,“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不管多么短暂,他不会看错产屋敷耀哉眼里的同情。
他深恶痛绝的同情。
到底才遭受重创,连脖子上的伤口都来不及愈合。
无惨此刻的威吓更像一种虚张声势。
耀哉抓住他的手,“如果要杀,又为什么要救我多此一举?”
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他暗自等待着。
“……”
无惨语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松手。
“我会短暂落于下风,都是因为最近没有吃人。”
“……什么?”耀哉惊愕,他说的总不会是字面的意思。
无惨眉头紧蹙,不耐烦道:“听不懂吗?我吃的人越多,能力越强。”
他欣赏耀哉煞白的脸色,挽回些病态的尊严,于是再接再厉:
“啊,你的体内同时有我和玖兰李土的血,说不定我吃了你,就能打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