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母已不在了,她也不是众星拱月的公主了,自然省略这些繁文缛节。

她垂下头,一缕不安分的发丝滑到下颚边,清澈的眼波里不经意盛满了对过去的缅怀。

这缅怀是如此浅淡,可她的一举一动,还是悉数落在了那人的眼中。

他沉默片刻,抬头眺望天台边上的簇簇玫瑰。

“想要花吗?”

普绪克也循着他的方向望去。

那几蔟玫瑰是开在她寝房下面的的。深夜而开,位置不高不低,她平时根本碰不到。

“太高了。”她叹息。

他放开她的手,便展开羽翼,飞上城堡百尺高的荆棘之间,把最靠近月色的一枝摘了下来。

花枝和城堡外黑色的荆棘缠绕在一起,凸起长而尖锐的刺。

他就那么直接用手摘,长刺刺得他掌心鲜血淋漓。

他摊玫瑰在手心,血顺着指缝滴答滴答地流下来,“给。”

虽然知道他不是人类有自愈的本领,普绪克还是禁不住暗呼了一声。

浮动的花香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叫普绪克刹那间有点不大敢接。

“不喜欢这一枝么?”他低声呢喃,“喜欢哪一个,告诉我,我为你换来。”

普绪克急忙摆摆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玫瑰,“不用,它就很好。”

她捏着玫瑰柔软的花瓣,指尖也染了上点猩红的血色。

普绪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你的手,受伤了。”

他不在乎地笑笑,笑得很痴。

“不用担心我。”他说,“你知道,它们伤不了我的。”

他逆着光伫立在雪亮的月辉下,身上也沾了些冷冽隽永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