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她梦见了他了,这也是她第一次梦见他。

普绪克揉揉肿胀欲裂的脑袋,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匪夷所思的梦。

手心一寸寸地凉下去,她愣了片刻,梦中一景一物依旧历历在目,连被撕裂的感觉都那样真实。

这个梦带有某种警示的色彩,好像要告诉她什么似的。

普绪克拿起瓦罐,灌了口凉水。

天已经大亮。

她独自睡在驿馆冷硬粗糙的草席上,衣物完好,只有发丝略显凌乱。

若不是她颊边轻轻浅浅的吻印,普绪克真要怀疑那人昨晚从没来过。

他就跟虚无缥缈的影子似的,来去都如一阵风,没有痕迹……

门外又传来闷闷的敲门声。

普绪克紧张的思路乍然被打断,打开门,阿道斯正站在门口。

他暗沉的面容上挂了一层霜,黑里透红,公牛似的身材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对方欲言又止,从牙缝儿间挤出一句话,“昨晚……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普绪克额角猛地一跳。

她不着痕迹地作出些许疑色的表情来,“唔,是克洛伊的那些探子又来了吗?”

“不是探子。”阿道斯打断道,鹰目般警觉的视线把内屋里里外外扫了个遍。

“奇怪。”他自顾自地嘟囔一句。

普绪克秀眉微皱,猜到昨晚的某些声音被阿道斯听见了,这才一大早来敲门。

“真的没人潜入您的房间吗?”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很冲,那样子仿佛对自己的耳朵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