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吐他一身的账,他还没跟她算呢。

当时她刚才高空上下来,双腿发软,脑袋就伏在他怀中。

就这猛地一吐,那些浊物几乎从他衣襟领口灌下去,不偏不倚地吐了他一身。

当时万恶的泽费罗斯恰好经过,那家伙往这边瞥了一眼,笑声几乎响彻整个奥林匹斯。

……很好,短时间内他不用出来见人了。

揉一下她,又算得了什么,他恨不得揉她千下万下。

普绪克也忆起了刚才的事,浑难为情地一咧嘴。

“我给你洗衣服。”

她苦思了半天,就想到这么个补偿。

丘比特乜着少女真诚的眼神,只礼节性地谢了谢她。

洗衣服?不用了吧。

等她给他洗完衣服,这点子破事全奥林匹斯都知道了。

她要是实在愧疚的话,乖乖让他多揉两下就好。

普绪克察言观色,也晓得刚才自己做错事了,只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然而这一趟上奥林匹山一波三折,没走多远,她的鞋子又被尖锐的山石剐坏了。

普绪克的凉鞋是用黄皮革打的底子,两条细细的草绳缠绕在脚腕上。

这样略显简陋的鞋子还能应付平原之地,一到了山间,就哗啦啦地烂掉了。

可她垂下眼帘,又不敢说。

刚才她已经那样无礼地吐在丘比特身上了,此刻行到半途,再要修鞋,就显得矫情了。

一路砂砾密布,黑色的山岩粗糙硌脚,就连某些植物的叶子,都是带着小刺的。

这么一顿硬扛下来,不仅行动上慢吞吞,脚面也红肿了好几块。

不过也不甚疼,左右都是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