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涌如潮,恍若无数暖流灌入腹中,身子飘飘忽忽的,如在云间。

能得到她的一句关怀,便是现在美梦立醒,也再无遗憾了。

达芙涅见他又不说话,皱了皱眉。

这人长得好看是好看,威武也是威武的,但沾了三分傻气,痴愣愣,问他话,他发呆,神游天外,也不晓得回答,当真令人不快得紧。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灵巧动人的阿尔忒弥斯女神的神使?

她刚才真是受骗良深了。

更深露重,达芙涅不欲跟这人多加纠缠,红唇一撇,双手一松,就将此人松垮垮地丢在了地上。

“哎呦……”

阿波罗重重地跌了跤,才从迷乱的神志中回过神来,怨怪地说,“你,你讲不讲道理,怎么忽然扔我?”

达芙涅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眉头紧了紧,似在埋怨他大声喧哗。

随即微闪身子,把他给拉进了室内,关紧了门。

她尽管把阿波罗给丢在了地上,自己不紧不慢地点亮了窗边的油灯。

那光也并不亮,一灯如豆,却足以照清阿波罗的面容。

达芙涅专注地瞧了一会儿,提了自己得意善使的马鞭在手,“说,你到底是谁?”

阿波罗头痛地坐在地上,下巴被她的鞭柄抬起,与她四目交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