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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满蟋蟀的篓子砰咚一声落到了地上,它们继续吱吱叫着,无人问津。忽然间,篓子的盖子被打开了,一只干枯的老手伸了进来,放下一只长得像蝼蛄一样的蟋蟀,虽然个头小,浑身黑红色,但是跳下去之后,其余的蟋蟀都不吭声了。

村口,小棋没了踪迹。

七月十六,寒光带观里的人去河边放河灯。

昨夜因为找蟋蟀而耽搁了计划,因此今夜,她们带着莲花灯,点燃了中间的蜡烛,放在水面上任其漂泊。点点烛光倒映在水中,为亡灵指引回家的方向。

这个仪式对于寒光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她在这个时代没有思念的亡人,只放了一盏没有写字的空灯,任其漂流而去。

米步云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在荷花灯上写了好几个名字。

天色不早了,放完河灯,几人结伴回道观。路过小木屋的时候,猹高喊了一声:“观主,我等你好久啦!”

寒光闻言,拎着灯笼朝它走去,照亮了这一片的黑暗。猹坐在石头上,旁边还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猫。

“就是他!”

猹骄傲地挺起胸膛,对寒光道:“观主让我找猫,方圆几十里,最厉害的就是他了。老白他活了几十岁,能听懂人话,在猫里面,很难得了……”

那只叫老白的猫矜持地看了看寒光,朝她点头示意。

寒光道:“公的?”

猹大声道:“别说那么奇怪!老白这么威武,当然是……是位男猫。”

它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寒光忍俊不禁,俯身问老白:“来我家观里吃鱼吗?”见老白点头,才伸手将它抱了起来。

猹道:“我还有一首诗想念。喵喵喵,曲项向天喵,白喵浮汤水,红椒波清波……”

伴随着它那抑扬顿挫的念诗声,寒光等一行人走进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