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道,“没影的事,不要乱说。”

“怎么是我乱说?”谢子昂不服,“方才胡先生让你明日去书房见他,我就特意去瞧吴志学,果见他变了脸。”

陈蕴藉明白谢子昂的意思,“就算先生问我有没有下场之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闻言,谢子昂皱起眉,“为什么?”

“我在这小小书院之中,也不过刚入前三,这里是京城,远比不上江南学风鼎盛,我这个成绩放到扬州,怕是连末尾都摸不到。”

不是陈蕴藉妄自菲薄,在家里的时候,陈蕴贤隔三差五的也会考察他的学问,这是他兄长给他的评语。

对于陈蕴贤的评语,陈蕴藉是很信服的。

凭他现在的本事,还不足以应对县试。既如此,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

谢子昂听了陈蕴藉一番话,也冷静下来,思考片刻,也不得不承认陈蕴藉说得在理。

“哎,你若是不去,那吴志学便要更猖狂了。”谢子昂道。

陈蕴藉扯了扯嘴角,道,“他的天赋尚且还不如我,每次稳稳考进前三,也是因为他打了十年的基础,不要忘了,他五岁进书院,今年已经整整十年,跟他一起入学的都进了童生班,只有他还在启蒙班。”

“嗯……”谢子昂从陈蕴藉的话里觉出了几分深意,眨了眨眼,“蕴藉哥的意思是,他这次下场应试,也是考不过。”

“我昨日不是都说了,你怎么还问?”陈蕴藉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谢子昂挠了挠头,“胡先生可是举人老爷,他都认可吴志学可以下场一试,我当然会多想。”

“是下场试一试,胡先生又没有说,他下场一定能考中,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与其把心思放在跟吴志学斗气上,还不如多读两本书,说不定你能比他先一步进童生班。”陈蕴藉说完,不再理会谢子昂,登上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