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先生这话也提醒了陈蕴藉,如果说一开始陷害崔大公子,只是因为怕他考中进士,入朝为官之后报复,可进了大牢之后,崔大公子的功名已经被革除,已经无缘科举,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陈蕴藉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他揉了揉眉心,压下心里不好的预感,“崔老先生想必很担心令公子,不如随我去见见?”
“多谢公子,只是……”崔老先生擦了擦眼泪,“老夫惭愧,当日见到公子衣着不凡,便有心求助,可想到高家势大,又怕连累公子,便又没提,哪知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崔家无以为报。”
“我帮忙只是看不惯高家仗势欺人,又不是图你报答……”陈蕴藉摆摆手,带崔老先生去西厢房见崔榕。
虽然崔榕的气色好了许多,可他毕竟被关了四五年,身体亏损的厉害。
饶是喝了两天灵水熬制的汤药,也只是让他的气色好了许多,并不能行动自如。
“令公子身体亏损严重,只怕还得再躺一段时间。”陈蕴藉道。
崔老先生道,“药费昂贵,不敢再劳烦公子,老夫接小儿回家,必定倾力医治。”崔老先生红着眼眶,拉着儿子的手,泣不成声。
崔榕眼眶也红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蕴藉叹道,“老先生,并非是我不愿你们父子团聚,实在是……这药太昂贵,只怕你家里负担不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人我救回来了,总不能再让老天爷要了去。”
崔老先生闻言,却更不好意思,“这……公子救了我儿,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岂能再得寸进尺的让公子医治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