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布急忙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急切,“哥,你这又是为啥啊?”
沃德乐难得露出一丝窘迫,他求助地看向罗云熙,希望这时候至少罗云熙会懂——但罗云熙此刻也只是在担忧地回望他。
这样的氛围中,沃德乐硬着头皮继续说,“你们两个不是——我要是在家,那多……多不方便。”
这话虽然说得云里雾里,但罗云熙哪有听不懂的道理。他作为老师的气势在这一刻完全烟消云散,整个人手足无措地坐在一旁,浅淡的粉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只恨不得能一头钻进桌子底下去。
“哦,哦……”哈扎布这才寻思过劲儿,相比坐立难安的罗老师,他的表现倒是坦然许多,愣头愣脑地对沃德乐说道,“那哥,你记得早点搬啊。”
日月更迭,山川亘古,河流随着季节几经改道,如此又是一年。
冬天时,罗云熙回了一趟北京,去处理一些必要的事情。他先去找房东退了租,又回到出租屋中收拾行李。屋子里的好多东西都落了灰,他挑挑拣拣,最后只带走了一本相册和几件衣服。相册第一页是张褪了色的全家福,是他爸妈抱着还是婴儿模样的他,中间几页他带过历届毕业生的合影,最后一部分是空白的。
但没关系。罗云熙知道,这些空白总有一天会被填满。
回内蒙前,罗云熙还去了一趟学校。学生们见到几乎两年未见的罗老师,一个个激动得小脸通红,在走廊里把他围住,又是搂又是抱,听罗云熙抱歉地说自己不能带他们毕业了,又哭得停不下来,搞得罗云熙一颗心也被眼泪泡得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