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由凯蒂——我给它随便取了个可以称呼的名字——带给我的,连同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和一些巫师间的流通货币装在一只皮袋子里,它们现在占了我全部家当的约百分之八十,就压在我枕头底下。
凯蒂来的那晚之后,我的人生就像火箭似地一点火嗖地脱离了常理。第二天修女带着恍惚的表情来告诉我有人收养了我,手续都办好了,说完就把我扫地出门了——是个人都能发现事情不对劲,但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正常人。那天下午我抱着仅有的东西和猫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考虑着睡广场和睡公园哪个更安全,直到凯蒂不耐烦地刨起了我的袖子。
我想起了皮袋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我把它掏出来,这是一张空白的纸,但随着我的手指划过表面,细长的手写字凭空浮现出来。
我像被雷劈中似地在路中间呆站了有五分钟。
我高估了我的心理准备。
不过接下来就很顺利了,我每完成一条指示纸条上的信息就会自动刷新,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在破釜酒吧住了一夜,醒来时昨天睡在我怀里的凯蒂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毕竟还是野猫啊,这么想的时候我莫名失落了一阵,从皮口袋里翻出纸条,上面的信息更新了。
“重要的商业街”把入口开在酒吧的垃圾桶旁边这点果然看起来很搞笑,我暂时还不大能理解巫师们的兴趣,不过问题不在这里。我眨着眼,把剩余的睡意从脑子中赶出去,我知道什么是“魔杖”,破釜酒吧里来往的人都带着那样一根小木棍,录取通知书上也特别强调那是必需品,但是我没有。
要是可以,我可不想去搭讪除了老板之外更多的巫师了,尽管忽略万能小木棍后他们和普通人无异,我还是难以放下过度的警惕。可我眼下没有更多选择,只能请一个有木棍的巫师带我去对角巷。
我从床上坐起来,凯蒂还没有回来,我决定独自去碰碰运气。
走下楼后我立马感觉到了失策,时间太早了,破釜酒吧店堂里还空荡荡的。那些带着孩子的看起来会比较好说话的父母更不可能在这个点过来。我站在楼梯上想了想,准备退回去的时候,一个金发的人影掠过我的视野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