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麻烦您了。”

Feanor摇了摇头,他的手肘撑在大理石台上,以手背托着下巴,不管我怎么试图偏开眼睛都无法避免和他直勾勾地对视着。

“你很紧张。”他说。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眼前这个瘦巴巴的小屁孩可是刚刚经历了这辈子最大的惊吓。我想这样说,但理智告诉我这没什么用,这位有着王者般威严仪态的先生——我努力回忆着金发妖精先前顺口提到的名字,对,Feanor——面容冷淡得比他先前扮演的狮子更像石像,显然不能理解我这点卑微的苦恼:“是的,先生,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我又补充道,“在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前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我觉得您会告诉我?”

Feanor撇了撇嘴,像是一抹失败的笑容。

“哦,是的。”他说,“因为我需要招募一个短期工。”

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周边,仿佛被某种奇妙的氛围包裹着的店堂。

“我要外出一段时间,想找个人帮我看店。鉴于我个人的名声问题,在外面张贴招聘广告肯定是不会有人来的,本来我打算像以往一样放弃,但是……恰好‘有人’跟我推荐了一个绝对不会介意这份工作的人选。”Feanor说,“就是你。”

我险些把牛奶喝进气管里:“‘有人’是谁?”

“我认为这不重要。”

不,很重要啊,先生。我想,但Feanor眯起眼睛的神态打消了我插嘴的欲望:“好吧,我确实不太介意。”不如说找不出介意的实感,我可能需要用几个失眠的夜晚来彻底解决(或放弃)我的困惑,“但是有一些问题。”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