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淳安就躺在榻子上,小作休憩。
修整之时,闭目思索着是否该主动去寻沈嬷嬷,威逼利诱一番,不准她道出她的女子身份,但一想到要主动同人交涉,心里就犯怵,遂决定不去。
且说她封了这沈嬷嬷的嘴,后头还有那么多莺姐儿,谁能保证她们都不透露出她女子身份。
这般想来,她更是懒得有所作为了,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想定了,就坦然地躺在榻子上准备入睡,这榻子的木材不算金贵,是黄花梨,浅黄木质,清香溢入鼻腔,倒也宁神。
不消片刻,空气中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夜幕降临,沈嬷嬷才来请她出去吃饭。
园子里的目光交锋,沈嬷嬷打量着这位女作男装的祝公子,想必已晓得她明了她的女子身份,本以为她会过来找她,进行一番友好的谈话,未曾想,人家在屋子里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睡了一下晌,半点动静也没有。
心中还有三分揣度,一分不安,一分好奇,一分犹疑。
沈嬷嬷没着急将她的身份告知她们家宋老板。
暂时吃不准,宋老板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姑娘的身份。
如果老板知道她的身份,她上去一说,便是自讨没趣,没眼色地画蛇添足,得不到嘉奖不说,反倒可能弄巧成拙,轻则被训骂一顿重则可能遭来祸事。
若是不知晓,这几位公子哥儿,非富即贵的,她说了,老板左右为难,不晓得如何处理,这锅定然是背在她这个将事儿挑明了的人身上。若不说,往后出了事儿,她还是得拿出来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