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笑了笑,“吃不进去食物?”
“是伤暑么?”
淳安摇了摇头,
“我自己原本就有心事,实际上,这小半年的都不怎么进饭食,昔日在洛城,檀婳,哦,檀婳就是我的贴身丫头,她日日变着法子给我做吃食,虽也吃不进去几口,但好歹也没瘦脱成这样,入教坊,跟着她们姑娘一道作息饮食,本还想调理调理,没曾想,来这杭府压力更大,瞬间饿成瘦马了。”
“瘦成这样我这身体也吃不消,一呼吸,肋骨处都微疼。亲眼见着那群姑娘,本身体康健,吃嘛嘛香,为了所谓的美,明明食欲甚好,就这么忍着,忍久了,厌食了,倒是饿瘦了,饿坏了身子骨,美么?”
“美哪能有这般脱离健康的衡量标准。于身体而言,纯是坏处。”
“宛若司记,别的不说,人的生命健康这处,您得谨慎写着!”
律法的增订删减,李宛若心中大致有了章程,眼下听得淳安拿自己做话儿,愈发心疼。
“你这身子骨,回去得让太医给调养一下。”
淳安摇了摇头,“我不爱喝汤药!就这样吧,生老病死,凭天吧!”
她话说道这儿了,李宛若也就停在这了,只寻摸回去跟玉夫人说说这事儿。
两个人说完了宋府教坊的事儿,安安静静地驾着马,马走得不快,慢慢悠悠的。
天黑了,有城池就找间客栈休息,有驿站就寻驿站休息,没有就露天而眠。
白日赶路,两个人就闲适自得地聊会天,也不拘什么话题,什么题材,就是瞎聊,想一出是一出,八卦也聊,民生也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