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像覃墨这般的姑娘,如风,难抓,定然是三分钟热血,学两天医学便撂挑子了,未曾想,她倒是干了一辈子医,抓了一辈子的药。
反倒是淳安,在谷中只待了三载,便去了他方。
上着课,覃墨打着瞌睡,她性子跳脱,但也算是尊师重道,着实是坚持不住了,生理反应大于意志力,她头磕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覃墨!”
周扬喊道了覃墨,覃墨浅眠,一个机灵,猛然从课桌上抬起头。
瞧着神色冰冷的周扬,很快淡定了下来。
淳安很是佩服这姑娘,若是她被这么一叫,定然紧张得浑身发抖。
身侧女婢,都对覃墨不欢喜。
来医仙谷求医问药者甚多,加之周扬姑姑医术高明,更不敝帚自珍,喜传道受业,问药求医者跟着她学医学药,亦或者有慕名而来的想从医者亦或是赤脚医生,乃至宫中达官贵人的御医,亦或是各地名家。
周扬的弟子,性格迥异,都有一共同点就是虔诚好学的,唯独这覃墨,乖张得很。
身边侍药的女婢都不欢喜她。从医者,人之性命相关,岂能如此儿戏态度。
周扬在上头讲课,覃墨困倦,就趴在桌上睡了。
被周扬喊了起来。
覃墨站起身。
周扬问道,“你说,诸药所生,皆有境界是什么意思?”
覃墨朝着周扬作揖,后回答,“同一种药物生长在不同的产地,其功效不同。”
周扬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举例言明之。”
覃墨道,“南方黄花蒿截虐的作用要比北方的好,云南腾冲的附子毒性要大于四川。”
“坐下吧。你且好好调理你的作息,晚上好好睡,白天好好清醒。你在谷中,无责无任的,且可随心所欲,有朝一日,你肩膀上担起来人命,能容你这般忍不住瞌睡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