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深雪看着他明显不怎么熟练的端盘子姿势,确认不会洒出来之后,继续去盛汤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她只做了最方便的烤鱼,又煮了一锅通心粉。材料都是从超市买好的,无论是腌渍好入味的鱼,或者酱料丰富的细粉,都是非常便捷的食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锅香甜的冬瓜雪梨汤。

作为一个吃货兼饲养员,尤其在监护人严重偏食的情况下,对于“明天吃什么”这个问题,几乎是织田深雪的日常三大难题之一。

在饮食开支有限的前提下,少女需要考虑到营养的吸收、尽量照顾到所有人的口味,并且还不能惯出挑食的毛病。五六年的菜谱研究下来,国内外海陆空酸甜苦辣咸,凡是家里有人爱吃的,她全都会做。

“这个可以败火,让皮肤没那么干。”织田深雪说着,把一碗汤搁在昔日的小伙伴面前,用手在自己的嘴唇附近划了一下,“我看小转你好像有点上火,就做了这个。”

死柄木弔看着她,目光落在少女看起来粉嫩柔软的嘴唇上。他的舌尖不受控制地在口腔内动了一下,舔过自己被咬进肉里的下唇。

干燥发涩的感觉,干裂的表皮在味蕾上摩擦出粗糙的刺感。几秒后青年放松了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我开动啦——”

少女在他对面坐下,笑眯眯地说。然后低头卷了一筷子面,塞进了嘴里。

明明是和多年不见的发小,织田深雪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应的态度。或者对她来说,类似眼前这样的场景,确实是“理所应当”的日常。

无论坐在对面的是一个陌生人,或者是分别了十年的故人。甚至后者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感觉自己能多嗦两根粉。

死柄木弔嚼着外酥里嫩的烤鱼,视线落在光滑如镜面的桌子上——深色的桌面反映出少女的倒影,毫无戒心的姿态,全身上下满是破绽。

死柄木弔喝了口汤,感觉到陌生的甜味流过舌面。不是人工香料甜腻的味道,也和刚才舔舐嘴唇时,那从创口中感受到的、熟悉的腥甜完全不同。

‘好想……真的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