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我再想个法子,迟早让他好看。”

“别难过了,无惨,我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非让你比过他的意思。乖,别自责,我们睡觉吧,太晚了,我好困……”

几乎就在她说完话的瞬间,她就靠在无惨胸前,复又沉沉睡去。

这让无惨已经涌上唇舌间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而人的勇气,往往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即使已经变作鬼,无惨也是如此。

现在问不出口,明天不好问出口。

以后……

就再也问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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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姬,我很快就要死了。”

说这话时,两面宿傩并没有显出人类的老态。

他身体上依旧覆盖着结实到硌人的肌肉,甚至,手里还晃着一杯清酒。

就那样大刺啦啦坐在廊檐下,屈起左膝,右腿自然垂落。

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聊天气,而不是在谈论自己的死讯。

泷姬当时正趴在庭院里的鹅卵石丛里,不停扒拉草根碎石,找吱吱叫的蛐蛐玩。

“啊?”她有些没听清。

“我很快就要死了。”

两面宿傩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平静重复。

“……哈哈哈,不要开这种玩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