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解第二粒的时候, 季砚倏地背过了身,后颈笔直若锋。
肉眼可见的窘迫和慌张。
江阙阙发出“噗嗤”一声笑,撩起眼皮看了眼他颀长的背影,火速拉开衣柜门, 钻了进去。
她轻喘了口气。
要是砚砚刚才没转过身, 就要发现她遮不住的泛红耳尖了。
衣柜空间很大,衣服下摆距离地面有半米高, 她把衣物拨开后,捏了捏泛红的耳尖,把柔顺的发丝别在耳后,坐在柜底换好了睡衣。
她关柜门的声音不大,但传到季砚耳朵里还是绰绰有余。
身后热源非常明显地远离了他,季砚轻舒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回头,怕从衣柜门缝里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光影。
他也不敢随意离开,要是她换好衣服后拉开柜子第二层, 还不知道要怎么揣测他。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往他耳朵里钻, 他垂下头,发丝遮住耳朵,但这声音又从他后颈往他身体里钻。
季砚是易出汗体质,最讨厌的就是夏天,此时屋内闷热的就像被正午阳光暴晒数小时。他微微出了层薄汗,亚麻色的碎发柔顺地贴在白皙后颈。从江阙阙角度看,显得有些乖,又乖又性感,她托腮细细看了几秒后,敲了敲门框,发出“嗒嗒”两声。
季砚没有转身。
“砚砚?”她没有从柜子里出来,只是推开了门,两手撑在柜底,身子半掩在衣物之间。
她屈着膝盖又叫了一声。
几秒钟后,季砚沉着嗓子回她:“好好说话。”
“……她又屈起手指敲了敲柜门,“我换好衣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