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瞳眸里，路西菲尔正伏案抄写着法典，桌案上已累积了厚厚一摞写过的纸。正是在这个时候，神才发现那法典竟然有那么厚一本。按照路西菲尔抄写的进度，他还得抄上好几天。

神印象中的法典没有这么厚。很多法条都是后来一点点加上去的，时间久了他也没有察觉。

感觉到了神遥遥而来的视线，路西菲尔错愣了一会儿，几乎以为是幻觉。

神全部心思都在这个世界上，虽说神的意识可以无处不在，但神除了在至高天神殿中的见面以外，一般是不会单独关注任何人的。即使他做天界副君这么多年，也很少遇到这样的特殊待遇。

“神？”路西菲尔停下笔，站起身，恭敬地对着虚空说道。

他逆着神遥望着他的轨迹，想要用精神力回溯神的所在，却被一道纯粹的光芒挡住了，就像神光可以遮住神的真容一样。

他毕竟是天使，不论天使们说他的力量如何与神接近，但终归和神有着本质的距离。

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中才传来神的声音，“路西，不用写了。”

“没关系。”路西菲尔趁机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指，“这是我私自去魔界的惩罚，既然认下，我就把他写完，而且正好可以再温习一遍。”

“惩罚不是目的。只要你不去魔界下层就好。”虚空中传来神的声音。

“为什么？”

神：“……”

短暂的沉默之后，路西菲尔感到神已收回视线，但是他仍为此高兴不已。他倒是许久没有以这样的形式和神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