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补充:“深见小姐看上去……并没有生气,所以我想,老师大概,还是有救的吧。”

五条悟:“……忧太,回去买本书锤炼一下说话的艺术吧。”

乙骨忧太:“……哎?!”

五条悟捏了捏眉心,放任自己完全瘫在长椅上,丝毫不顾及形象。此刻他整个人的气势显得极为沉郁,墨镜后的双眸盯着天空出神,等到乙骨忧太坐立不安时,才轻声说:

“就是因为,她没有生气啊。”所以才逼迫他不得不认真去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二十多年人生里,五条悟惹毛的人如过江之卿,数都数不过来,绝大部分人当场就会爆发,试图揍他一顿找回心理平衡——尽管除了夏油杰,几乎没人成功过,但怒气发泄出来后,很快他们就能恢复平常的样子,又能心平气和地跟他相处了。

至于没有当场发作的人,基本上就把五条悟列为头号仇家了。

乙骨忧太有点茫然:“这样不好么?”

“一点都不好,我宁愿琉衣她冲我发脾气。”五条悟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抬手盖住镜片,挡住过于刺目的阳光,“我可以站着不动,任她打骂不还手,她要是不忍心冲我的脸下手,我还可以到外面抓十只八只咒灵回来,先揍个半死,然后送给她抛着玩。”

乙骨忧太一脸三观碎裂的表情:……等等,五条老师,他认真的吗?该不会,他当真以为这是哄女孩的好方法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直男到这种程度吧?

五条悟没空理会乙骨忧太的想法,他继续用委委屈屈的语气说:“书上不是说,越是对着在乎的人,当对方做错时,才越是会感到气愤,可琉衣面对我时,连生气的情绪都懒得表现出来。”

“……那些虚假的记忆,是她灌输给我的,未婚妻这个称呼,她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明明深见琉衣一直都在纵容他,容忍他的胡闹与试探,他不该埋怨的,可这种独自享有的纵容一旦消失,就像戒断反应一样,顿时令人浑身都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