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宽容,更不吝啬于对自己下狠手。

而且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宣泄力量,似乎根本没考虑到万一失手的后果,也不顾会不会存在将自己杀死的可能性。

……

战场的中心,远不如深见琉衣在外面看到的那样平静。

“因为我们都知道的嘛——五条悟是奈何不了五条悟的,理论上。但是如果加入了其他砝码,结果就难说了,很遗憾,天平是往我这一方倾斜的。”

“年龄、阅历、对咒力的熟练度、术式的多样化……如果说你还位于起点,那我就已经登上顶峰了。”

年长的青年在狂轰滥炸的攻击下,依旧显得游刃有余,他双手插兜,姿态像是在饭后散步一样,脸上看不出丁点紧张感。

仿佛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场运动量稍微大点的热身罢了。

“所以,要继续做无用功吗?”青年五条悟悬在半空,俯视着刚才被自己砸到地上的少年,眼底毫无波澜。

地上的坑洞足有三米多深,从高空俯瞰,宛如巨大的疮疤,少年半个身子完全被埋进泥土里了,他一言不发地将自己从坑中拔出,垂着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鼻梁上挂着的墨镜,早在打斗中被折断了一半,剩下一半摇摇欲坠地悬挂在他的耳廓上,少年五条悟抬手将墨镜扯掉,随意扔到一旁。

“……说什么梦话。”他慢慢抬起头,鲜血迹从额头滚下,漫过脸上、下颌,最后滴落到锁骨处,那头冬雪似的白发被鲜血染红,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