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待在温度适宜的室内,以防一点风吹就让他染上致命的风寒或者发热。

因为出门产屋敷无惨多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和服,在白鬼隐匿起来后拉开了门。

撑着黄色油纸伞的下人躬身立在门口,在无惨开门后把他的居室里里外外扫视了一遍。

一切如常,没有多出或者减少什么。

“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居室?”

无惨当即就觉得下人的眼光让他十分不适,当即面色阴沉了下来。

“是,少爷。”

下人顺从的低下头,帮无惨撑着伞。

持续的雨天让气温不太暖和,无惨走的不快,脸色在灰暗的天空映衬下显得愈发没有血色。

庭院里栽种的各种绿植郁郁葱葱,唯有紫藤花架上的紫白交织的花朵很多都在被雨水打落在了地上。

无惨很清楚活在大家族里的人都讲求付出和回报,被药师定论绝对不可能长寿的他,自然不会有人付出这份必然赔本的买卖。

只是产屋敷家多养一个病秧子也不算什么难事,甚至还可以在他死的时候留下一个多年来顾念情分的好名声,所以才有了他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畸形的生活环境。

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他随时可能死在睡梦里,又或者是因为一点小小的并发症状停止呼吸。

可产屋敷无惨从来都不想死,他怨恨那些能够自由奔跑的人,怨恨周围那些无视了他求生意志的人。

而突然到来的白鬼打破了他固有的世界,也让他不再完全沉浸在怨恨里,有了其他的情绪,也多了类似“人气”的东西。

无惨相信白鬼,虽然不知道白鬼究竟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是他清楚在自己身上付出不会有回报,所以他不会亏本。

无惨伸手摸了摸藏在里衣中属于白鬼的骨头,走进了有些年份没去过的前厅。

穿着各种繁花锦簇图纹和服的夫人跪坐在矮桌前,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跪坐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