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预想中摔倒在榻上的情景并没有发生,无惨反而又一次听到了在梦里出现过的声音。

也只能听到那道声音。

他好像很生气。

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什么情绪?分辨不出来。

他重新落入了梦中那个有着火焰味道的怀抱里。

“已经够了。”

鬼舞辻无惨从产屋敷无惨醒来之前,就一直站在房间的角落之中。

从昨夜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产屋敷无惨这次被夺走的不仅是听力,还有视力。

他想知道,在黑暗和寂静中渡过十八年的无惨,究竟是如何生活的。

现在他见到了。

与世界所隔绝的人,会以何种的姿态生存。

被健全之人欺辱,无法有效沟通,都是徒劳。

产屋敷无惨靠在鬼舞辻无惨的怀里,不喊也不叫,他睁着雾蒙蒙的眸子,歪着头去摸鬼舞辻无惨的唇。

和指尖温度相当,有着上下两片的柔软薄唇,唇下是覆着一层皮.肉的下巴,两侧是丰满一些的脸颊,往上是高挺的鼻梁,在手心下眨动的眼睛,饱满的额头,有些蜷曲的头发……

鬼舞辻无惨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任由他的手掌摸过自己脸上每一处不平的筋肉和骨骼,嘴角却是连初时不达眼底的笑意都不见了。

“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

随着手掌清晰的感受到鬼舞辻无惨的面颊,那张脸似乎被无形的线条勾勒出来,勾勒成了一张可以被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到的脸。

“我是什么模样?”

在鬼舞辻无惨问话的时候,产屋敷无惨的手又一次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