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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牧师连忙拿袖子用力蹭了一下,他垂下眼睛,“我会诚心为你做祷告的,戈埃蒂先生。”

寄秋被关押的巴黎古监狱在塞纳河畔旁边,而她将要被带往郊外的圣?雅克栅栏刑场,到达目的地后,她没等士兵拖拽,自己跳下了马车。

四周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他们中间空出了一条小道,士兵们推囊着压过来的人群。

寄秋目不斜视地踏上那条小道,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尖叫,“不——”

大家看向声源处,那里伫立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郎,犹如山茶花一样的女人看起来快要昏过去,她死死掐着自己的虎口,努力不让自己晕倒。

寄秋闻声扭头看过去,她看到玛格丽特身边的阿尔芒,动了动嘴唇,然后继续走向断头台。

阿尔芒看出来青年想要表达的话语,照顾好我的姐姐。

青年医生来到台阶前,她冷漠地看了一眼按住她手腕的两个士兵,两个男人被这道视线吓得收回手。

人群中传来呜咽声,一道接着一道响起,有人冲破士兵的防线,继而又被暴力的扔了回去,有的人高声呼唤着阿德里安?戈埃蒂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即使青年医生外在无比落魄,苍白的脸上带着泥土和细小的伤口,这一切都不影响她身姿挺拔,让人们想起了她为贫民看病的身影。

寄秋登上最后一个台阶,她看着台下的人,可以叫出来每一个人的名字,她曾经的病人都来了,年轻的女孩们脸上挂着泪水,有的人撇开头,不忍心看到令人伤心的场面。

侩子手头上带着麻布袋,只露出两个眼睛,他握着斧头的手心开始出汗,下面观刑的人跟平日大声欢呼不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戚,他怀疑自己若是没有戴头套,下了刑场就会被他们撕成碎片。

青年把脑袋放在沾满鲜血的刑架上,她抬起头看着台下为她流泪的民众,‘原来呆在断头台是这样的场景啊。’

一旁的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频繁地看向手里的怀表,钟表上的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侩子手单手拿着斧头,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水,他余光盯着行刑官,咽了一下口水,“时间到了吗,先生?”

行刑官看着手里的怀表,脸色镇定地说道,“还没有。”

过了一会儿,侩子手再次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到时间了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