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想到嘎吉人那些残忍的手段,决定掏出(木仓)自我了结,他用那只完好的胳膊摸索身上的(木仓)。
还未等他掏出来,就被人从地上拖起来挂到马上。
坚硬的马鞍戳着他的肚子,华生忍不住吐了出来,骑在马上的人发现他的不适,好心地给他翻了一个面。
战马驮着两个人回到了英国阵地,华生被人卸了下来,他还没看清自己的恩人就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被送往波舒尔后方的医院。
“先生,您需要喝水吗?”修女递过来一个军绿色的行军水壶。
华生嗓子肿得说不出来话,他只能用手比划着自己的意思,比划的过程中扯到伤口,差点让他痛得昏死过去。
修女立马发现了异常,她了解的医理知识有限,连忙喊来了医生。
“噢,上帝,他在辗转的过程中可能感染了疫症。”医生面色沉重地说道,“伤口感染加重,再加上伤寒。伤员的状况不容乐观。”
医生对这位可怜的军医活下去的希望不大看好,但还是先把染上伤寒的华生跟没有感染的士兵隔离起来,尽量去救治他。
华生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他在想,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凄惨的活人吗?所有伤员中,就他得了伤寒。
一开始有善良的修女送来食物和水,但华生的气息一天比一天虚弱,战场又送来一批伤员,医院人手越发紧张,一个人可以当十个人用,华生的食物送来的时间越来越不准时,有时候甚至漏掉一餐。
华生伸出瘦得皮包骨的手臂摸着桌子上的水壶,把里面最后一口水倒入口中。
他躺在床上,睁开无神的眼睛,‘我要死了吗?’
‘他们已经放弃我了。’
华生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要不是他胸膛还在起伏,恐怕早已被修女送往停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