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以前摸不透他,无法将他准确定位。在了解他的过程中,削弱了食肉动物的傲慢,也开始明晰小动物们的生存法则。他一度把沢田纲吉也当做小动物,像云豆或者小卷,面对紧急关头甚至能坑杀食肉动物。

所以他允许他们的跟从,足够强大的食肉动物不需要与其他食肉者共存,却可以包容无甚竞争力的食草类动物。

但是纲吉的身体靠过来时,陌生的大面积的温热贴着他的身体传递,和直接与风交流的其他皮肤相比,更显得滚烫。

他应该及时将这个胆敢靠近他的人踢得远远的,那时一片刻的犹豫,再回头时,刚和他结束战斗的家伙已经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轻柔的呼吸喷洒在云雀的肩膀处,吹开一圈又一圈起伏的涟漪。

天台的阳光大好,地面也是烤得暖和。如果没有纲吉突然的来访,这个时间,云雀本就该安静地躺在这里,将太阳也睡到西边地平线才睁眼。

并不是很碍事。

云雀感受了一下纲吉和他的距离。

呼吸声也不算很吵。

云雀侧耳倾听一会儿,在这规律的细微响动之中,睡眠找上了他,在钻进眼睛里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在梦里,他是狮子、老虎或者猎豹,偶尔也是霸王龙,一切都在他的规则下运行,他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王。这一天,领地里闯进了一头食草动物,是大象、河马或者长颈鹿,甚至可以是叶龙,在云雀匍匐而来将它猎杀的时候,巨大的身体倒在捕猎者的身上,皮厚体重,磨平了尖牙也刺不穿,用尽全力也躲不开。

云雀被这种无可奈何的烦躁吵醒,他睁开眼,太阳没等他,早就落了山。星幕已经张开,抬头却看不见半分光芒。全因纲吉的头发将一切景色盖得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