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过程中产生过很多其他想法。
比如最初他招惹上乔纳森是为了向我示威以及觊觎乔家家产。
比如后来他想以管家的身份进入乔家是对我发起挑战。
到了后面,他帮助我、顺从我,是想卸下我的防备之心然后背刺我。
他的迎合、他的好意以及做到和我的生活节奏完美契合也只是因为他在隐忍和伪装,只有当他出声讥讽,露出憎恶,我才松口气并自以为是的想着“这才是他”。
就算那日醉酒,我也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
那天他表现的样子像人类所说的那种‘示爱’,我确实是想过他是不是喜欢我,最后得到的答案是‘臣服’。所以我猜测或许他真的‘喜欢’我,但那种喜欢是慕强的喜欢,因为我对他来说足够强大,所以他才会产生这种感情。反之,如果我不再强大,或是露出懦弱之意,他会毫不犹豫地收回感情。
可能我对他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敌意和警惕。
但我还是信任不了他,他的感情对于我来说就像薛定谔的猫。所以我一直把他维持在‘会背刺的搭档’这个范围里。他可以是个帮手、搭档或是并不忠心的仆人,但不能是朋友或是其他。我也不能卸下心防,不能露出弱点,这是能平衡我们之间关系的唯一选择。
可这一次,我露出了我的弱点、暴露了我的胆怯,以一个难堪的姿态被他救了回来。这个过程中他有机会杀了我,也有机会抛下我,可是他没有。
这让我对我坚信的东西产生迷茫和怀疑,甚至有一丝不安。
我无法解释这种心情,就像我无法理解他的意图。
还好他早在我回避视线时就出了房间门,我不必思考该如何面对他。
不过他走之后房间里清冷许多,明明刚刚有风雪飘进来都没感受到冷意。
床头柜上放了本架着书签的书,我想用阅读的方式转移注意力。但刚刚的抬手仿佛已经用了所有力气,现在连转身都困难。
大概离完全恢复还需要点时间。
我这样想着,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