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薄薄的铁门发出嘎吱一声,从内部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胡子长长,穿着褐色短上衣和黑色宽松短裤的满脸横肉的白人男性,男人把门打开的更大了一下,带着狠的脸在晦暗的光线下越发让人害怕,江夏这才看到,他一手拖在身后,原来带着的是一把很大的斧头样的斩骨刀,刀刃寒气逼人,银光似乎透着血色。

康斯坦丁也看见了这把刀,他一挑眉,就像看见了多么正常的画面一样,若无其事地像是和集市上的邻居聊家常,非常淡定:“不错的刀,这刀见过血吗?”

男人冷笑一声,他的声音闷闷的,就像是从什么被密封好的陶器中传来的声音:“屠夫的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怎么没见过?”

康斯坦丁的意思是有没有见过人血,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了,他直视着这个屠夫的眼,单手在身后似乎紧张地捏着什么,面容上却是游刃有余地模样,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能参观一下你的家吗?”

其余人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康斯坦丁如此的莽撞,很担心屠夫会直接动手。

摩根对着江夏低声嘀咕:“你可没说过这个黑魔法大师脑子不太好使。”

他被康斯坦丁的神来一句震惊了,就算是十岁的小朋友看见这么邪门的一幕好歹也该思考下怎么委婉地达成目标吧?他的左手已经摸上了配枪,随时准备战斗。

然而屠夫并没有下手,他只是用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剩下的人,江夏只觉得一道异常阴冷的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掠而过,就像一条阴冷黏腻的蛇。

“当然可以。”他咧开嘴角,往后退了两步,给他们让出进门的空间。

屋内没开灯,只有窗外的光线透过被封了一半的窗户打上一层朦胧的影。破旧的木桌子,掉了漆的墙,有些肮脏的碎花布被压在了贡台桌上,桌上还有好几只白蜡,点燃了照出一片聊胜于无的光线。劣质的烟灰充斥着房间,吸入喉部隐隐作痛。

“这就是我的‘神社’。”屠夫意味深长地说。

康斯坦丁挑眉:“就这?我以为你会对你的信仰更加虔诚一些。”

“你很快就能见到我对我的信仰有多虔诚了。”屠夫哈哈大笑,他举起他手里的斩骨刀,斧头样的斩骨刀刀刃轻薄锋利,举起时能见到那一抹冰冷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