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出家里的存折,每天算电费水费以及伙食费,这种大人才应该担心的事她趴在榻榻米上掰着手指算。她还怕自己算不好,算完一遍,再列出算式重新算一遍,因为不能出错。

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挣钱,也没人敢雇佣他们,于是他们只能每天看到存折上面的数字越来越少。

然后,有天津美纪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说:“我们可以用公园的水,公园的水是免费的。”

很久以前,津美纪的生母喜欢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摆在前面看电影,两个小孩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也会在边上一起看。

其中一部电影就是在讲单亲母亲突然抛下自己孩子消失,在城市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孩子们努力求生的故事。

拿公园的水也是其中的一个片段。

伏黑惠还没说什么,津美纪突然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挤出,“对不起,我好像说了很夸张的话。我们其实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环境越发阴冷,心中的意识越加清醒。

这才是现实。

然后,这场梦在最低谷的时候结束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好躺在床上。

四周的空气干净清爽,蓬松的被子盖在身上也让人不自觉神经放松。房间里的阳光也似乎要比在以前慷慨,明亮又暖和。

还没清醒,身边就有人对他说:“抱歉啊,惠。”

说出这句人模人样话的人是五条悟。

他一脸十分惋惜的模样,说:“你没办法在作文里写半夜生病,家里人冒着雨背你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