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白秋练的谋划,事情到此地步,书生只要强烈要求,他的父亲绝对会向儿子退步,允诺两人婚事。
可没想到,即使书生苦苦哀求,他的父亲依然不同意,甚至勃然大怒,认为自己儿子染上了流连勾栏的坏毛病,要为钱财对亲儿子动手。
后来书生父亲核对数遍发现财货没有减少,才知道前面的揣测都是误会,但他依然表情冷酷,不许书生再见白秋练。
这对鸳鸯只能在暗地里偷偷相会。
没多久汛期将至,船队即将离开。白秋练强留不得,只能强忍心痛和情郎告别,两人约定今后用吟诗声作为相会暗号。
等到书生乘船随父亲离去,白秋练望着情郎的背影,扑在岸边青石上痛哭失声。
此后夜晚,无论是星光灿烂还是风雨密布,白秋练总是会从水底浮起,轻声念两人耳鬓厮磨时共读的诗词。
白母心疼女儿日渐憔悴,忍不住劝她:“练儿,你若心中忧思难解,不妨多去苏先生那里听课。一可排遣寂寞,二可借机请教,不要闷在家里憋坏了自己。”
白秋练虽然倦怠无力不想出门,但更不愿拂了母亲好意。于是时隔多日,这条热爱诗词的文青少女鱼再次登门拜访。
苏晓看到白秋练时骇了一跳:白鳍豚少女的头发没以前乌黑油亮,脸颊也不再饱满红润,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
仔细一问才知道,徒弟把自己糟蹋成这样是因为失恋。
苏晓:行叭,看来古今少女失恋的表现都一样——哭泣、神思不属、厌食、面容憔悴……甚至连化妆都顾不上了。
失恋这种事大概是女生唯一一种不能劝不能管的情绪活动。苏晓想起曾经闺蜜失恋后癫狂可怕的举动,默默给徒弟送上一杯花茶。
白秋练接过苏晓递给她的茶,低头默默掉眼泪。
“……这次连母亲也不会支持我了。”白秋练低声说,“慕郎的父亲拆散了我们,即使慕郎苦苦哀求也不同意婚事。母亲也对慕郎父亲的污蔑之词很生气,发誓决不允许她女儿倒贴。哪怕我和慕郎约定日后再见,但我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泪珠滴滴答答顺着少女消瘦的脸颊跌落杯中。白秋练知道情郎无论如何不会忤逆父亲,心中升起无限绝望。
苏晓以为少女鱼大概是思念情郎,又知晓母亲发下誓言是为她不值,于是左右为难之下离家出走逃避现实,怜悯的抚摸白秋练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