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可真是令人作呕的规则。”
阿绯点了点头,一点脚尖跳下了房梁,消失到了不知什么地方,男人一个人看向天空,神色莫名。
只有不断轮回转生的人才能够用二百年的时间只为了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测,而接下来的成百上千年,他还会用自己的无数段人生,还一项一项地推进自己的计划……
他有近乎无穷的时间,只要那个最初的目标不曾改变的话,一切都尚犹可追。
……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雨打在一处茅草棚屋的屋檐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回响,夜斗神看着身前行了大礼额头贴住地面的青年神器,默不作声。
“请你,无论如何都帮我这个忙!”
大雨打在兆麻的头顶,水珠顺着鬓角流淌到下颌骨,随后又汇聚成一小簇水流滴答滴答打在地面上。风雨将他的衣服吹得湿透,歪歪斜斜地裹在身上,让兆麻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可是他来不及管顾那么多了。
“请您斩杀麻之一族的神器吧,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吡沙门天大人……”
泪水混杂着雨水,将兆麻的表情涂抹得像是起皱的宣纸。
如果是噩梦的话,他曾经无数次祈求这样的梦境能够醒来,但吡沙门天大人的痛楚真实而强烈,一切早已覆水难收,让神器青年终于意识到,除却那个最为孤绝的手段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够拯救吡沙门天大人的办法。
夜斗看向兆麻,良久不语。他对吡沙门天没什么好印象,当然也没什么坏的——倒不如说,高天原里那些被世人供奉香火鼎盛的神明,一直都是他内心深处隐秘又渴求的姿态。
“夜斗大人,请您,无论如何——”
兆麻维持着额头贴住地面的动作,似乎是铁了心,如果夜斗不点头的话,就不会挪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