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声音有些艰涩:“要知道,别说是一介神明,哪怕是针对高天原本身,那家伙都……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能够迸发出多大的力量……”
“——我知道。”
静江直接截断了他说的话。
“那家伙根本就没多大的力量。”
“等等,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一歧日和敏感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警惕道。
“一些一千年前的老黄历。”
静江耸肩:“关于神明的诞生,以及——神明的陨落的一些古旧故事。”
“喂,我可提前说好,你不能把这些事牵引到日和的身上。”
夜斗抬起头来,湛蓝色的目光熠熠生辉。
这样的目光她见过很多。
杀生丸站在黄泉乡的奈落之底,所漏出的表情;犬夜叉挥出第一次金刚枪破时所露出的神色;斗牙王站在黄泉乡摆渡的忘川河边上,一只手有些局促地来回触碰着自己的指尖,嗫喏着“自己应该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她在无论现世还是黄泉乡都能过得好一些”,那个时候,鎏金色的眼睛似乎能够婉转成水,却又坚韧得像是不化的寒冰。
——犹豫又坚定的,担忧却又不顾一切的,温和又尖锐的目光。
一千三百年的时间里,她总觉得这样的神色与冷静自持的自己无缘。道可道,非常道,世间万物非恒常不变,而万变不离其宗,这种象征着‘不变’的表情,与素来顺世间万物所流淌的纯阳诀有着根本性质上的不同。
可是后来者证明,是有些东西的蓦然断裂,导致了她一些解读的失误。
——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目光,是在九道让整个世界都陷入灼目白光的天雷之下。相处几百年的同僚带着一改以往的神色,抛去了作为辅佐官一贯冷静自持的态度,不顾一切地来到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