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屋里听着,心里略有安心。不知从何时起,北静王竟会让她觉得十分依靠。

心里却又想到:“他一个金尊玉贵王爷,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嫁过去除了宠爱,再无半分依靠。若是等色衰爱弛,怕是孤苦一生。”

如此一想,便不想承他一片情谊。

她一身素服走来,气势却未输减半分。只见她道:“王爷金安。您的一片好意我等心领了。不过这终究是我林府家事,怕是不应叨扰王爷。”

水溶看出她一心规避自己,嘴里泛着些许苦味。看着她脊背挺直,便怕伤了她的自尊,心里盘算着要不背地里帮帮她?

于是接过话茬道:“林姑娘所说也不无道理,那本王便先告辞。林姑娘替本王向林老爷问好。”

林黛玉欠身一礼。低垂着头,并不与他对望。

瞧见这一点,水溶心里纵有万分柔情,也全化做苦水咽下。

几位叔伯一心想着巴结王爷,便纷纷追随着出门。一个个的都想邀请北静王到府上一坐。

等林黛玉回房后,林如海问道:“这北静王为何会帮衬咱家?莫不是你与他有情?”

林黛玉怕父亲担心,便道:“父亲放心,女儿并不是那等轻浮之人。”

说着服侍父亲用药。

喝了过汤药后,林如海却道:“我倒是希望有些私情。我如今不中用了,等我归西后,也有个人能关照你。”

林黛玉听不得此话,哭着道:“父亲就算为了女儿也得挺过来。女儿哪怕是终身不嫁,也是愿意的。”

林如海摆了摆手,眼里含泪,心里极其的伤悲。便不再讨论此话,让黛玉服侍他睡下。

水溶这边却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