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因为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深海光流的语调微微下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该感到愧疚。我实际上就跟他一样……至少在伤害他人这件事上,我和六道骸、城岛犬和柿本千种是一样的。」

深海光流看着泽田纲吉,灰色的眼像是失去光泽的金属,混沌得几乎连泽田纲吉的样子都无法映照出来。

这样的对方让泽田纲吉不禁感到心慌,并且,他察觉了。深海光流话语中挟带的尖锐,那锋利的、仿佛肃杀的刀刽的话,此刻正顺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刺向了她自己的这个事实。

「……我并不无辜,阿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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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护中心敞亮的厅堂中央,杀手看着眼前的科学家,等待一个回答。

然而,即便对方什么话也不说,杀手自己也已经有了猜测;毕竟只要线索齐全,要将事情猜个大概并不困难。

此时杀手内心较为冷血沉着的部分正剖析着自己的想法,发现自己说这番话并不是为了证实自己这个猜测的真实性,更多竟是希望对方能反驳自己。这对目中无人的第一杀手而言实在是稀奇的情绪,因而内心深处还因此小小地讶异了下。

不过……杀手如漆夜的黑色眼眸微微垂落,指尖在冰冷的枪身摩挲;尽管不是他所熟悉的情绪,然而在此时出现倒也合情合理。

「深海光流在十年前,曾经用匣兵器杀了人吗?」

——这样的猜测毕竟过于残酷,至少对于那名少女而言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