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读了半年小学三年级耶,哪里就会给人诊断病情了?也太瞧得起她了吧!但是禅院芽衣气色确实不好,一副随时可能闭眼咽气的模样。
“你们一家安心在这里住着,该休养的休养,该工作的工作,我还有事,先走了。”少女不动声色告辞离去,在檐廊下站了一会儿,禅院甚尔出来了:“怎么样?”
“给,去试试。”
掌心浮现出一只犹如火山熔岩冷却后凝结的古怪杯子,黑黢黢的颜色,歪歪扭扭的形状,杯底酿着一口清澈山泉。
“我的异能力用于治疗时只能缓慢恢复状态,简单来说就像游戏里有持续回血效果的小红瓶。如果有用,至少先留住人,慢慢再想点其他办法。”
森由纪递出那只巴掌大小的杯子,禅院甚尔捧着它的手差点拧出兰花指。
他骗着妻子说那是从附近采来的泉水,芽衣信以为真也就喝了,之后很快再次陷入昏睡。
看着她脸上盘桓不去的青灰色,禅院甚尔握紧那只杯子沉默不语。
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任何有可能的方案,他都会毫不犹豫找来试试。
一个月后,每天额外一杯清水的禅院芽衣还活着,虽然状态恢复不甚明显,但也没有继续恶化。看来【杯子】持续治疗总算吊住了她的性命,至于后续……森由纪当着禅院甚尔的面给身在美国的太宰治打了个电话,要求他代为寻访那边能够接受类似病例的私人医院。
“对于你来说,求那家伙办事无异于与魔鬼做交易,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在意这种小问题。”
她捂住听筒里不断传来的、对方兼具阴阳怪气与讽刺挖苦为一体的嘲讽,和禅院甚尔说话时连眉毛也没动一下。过了五六分钟太宰治还在逼逼赖赖没完没了,大小姐挥手赶走保镖,下一秒抱着手机和前男友激情对线祖安区。
禅院甚尔:“……”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词汇量能有如此丰富,多语种的便利是为了让你在和人对线时永远不愁没有备用词库吗?即便已经沦落到和小混混没什么太大差别的地步,某些古怪的修辞方式禅院先生也不知道原来还能这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