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视线移向别处继续审视。

室内很干净,从面前这个人的体态与表现上看打理卫生的明显不会是他。但是门口却没有除他们外第三个人的进出痕迹,这很不正常。她低头走过陌生男人身前,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失礼了,啊……”

盛放矮化向日葵花束的花瓶上镶嵌着一个精巧的相框,相框里那副小像画得正是侧坐在窗边看书的森由纪。画像中的少女斜靠在窗框上,周身簇拥着大团大团粉色玫瑰,黑发打着卷撒在胳膊上,是欧系绘画里常用的表现手法。模糊的柔光让画像里的人略微有些失真,更加合适出现在需要装饰的留白处也不至于将模特画得太逼真,避免让本人不快。

羂索让自己表现的更加惊讶:“真好看,这位小姐不在家吗?有点遗憾。”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得越发微妙:“爱丽丝?当然不,我大概是惹她生气了吧。并没有吵架,可惜今后也很难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怪我,完全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这个女人,认识爱丽丝·维尔根特,否则以后者在横滨的身份以及过往的手段,能这么轻易就被个内务省的小文员认出来?

爱丽丝?森由纪的真名吗……羂索整个人都精神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生。”

“就比如我,不久之前丈夫出轨,离婚之后又无处可去。”女人像是害羞那样将头垂得更低:“期间也不是没想过一了百了,但还是熬了过来,现在搬回父亲身边居住,照顾他的同时顺便替他打理出租的房子。”

“您是位坚强的女性,放心吧,一切悲伤与苦难都会像冰雪那样终将消融。”

不得不说,毛子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几乎个个身上都带着诗人与艺术家的气息。陀思妥耶夫斯基将目光从对方刘海上移开,假装欣赏向日葵花束:“爱丽丝是我的朋友,也许只有我这么认为吧,哈哈哈哈,让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