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蛋糕换好拖鞋的五条见她这身装束不由眼前一亮:“诶!原来由纪打算出门接我的么?哇啊~好开心~”

“如果是去接你,需要带枪么?”大小姐翻着白眼反问,踢踢踏踏走向冰箱:“我记得上个月你还能按时放学。”

这话说得跟监护人似的,青年抱着心爱的小蛋糕嘟嘟囔囔:“管得好严!”

“我也可以不管你来着。”果汁凭空飞来刚好落在他抬手就能接到的高度,法律上确实天然拥有监护权的女子就像喜怒无常的黑猫那样闷头倒进沙发里。

“那你还是多管着我一些吧,嘿嘿。”他把果汁和小蛋糕放在茶几上乖乖走去洗手,重新回到客厅就见森由纪换了家居服盘着腿坐在茶几面前满脸严肃上下左右扫描甜点。盯着它看了约有三五分钟,她郑重问道:“你在哪儿找到的?”

“今天去了神户,完事儿回来路上遇到一家据说是德国人开的西点屋。营业员大力推荐这款黑森林蛋糕,我尝了一下觉得还不错……你看怎么样?”五条悟拿起果汁拧开,用腿碰碰森由纪让她挪点地方。后者撑着朝旁边蹭了两下:“说吧,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了?”

他一坐下就把沙发压了个坑,叼着果汁伸手小心翼翼从盒子里取出那只洒满巧克力碎的“小木屋”:“没事儿啊,就不能下班路上专门给你带只小蛋糕当宵夜么?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世上已经很少啦,快点表示一下~”

说着他把侧脸凑到森由纪面前,马上被抓着一顿乱揉,揉到唉唉乱叫。

“就你还想在我这儿玩什么猜猜看的把戏?说不说呀?到底说不说呀?”她故意把五条悟的脸揉到变形,笑着在他脑门上“啾”了一下,然后迅速变脸嫌弃:“你掉坭坑里了吗?臭死了。”

“大概是咒灵爆开时染到身上的味道,等会儿去洗洗就好。”五条悟非常不满被推开,硬是挤上去努力把夫人也给蹭臭才把她扒拉进怀里抱着:“明天要出趟远门,大概三天才能回家。”

他已经习惯把横滨这边的地方称之为“家”了,有事没事还很乐意邀请朋友们过来玩。

“上面要我和杰一起去保护个小丫头,把她从北海道带回学校。”说到这里他停下话头,将蛋糕盒里附带的叉子分给森由纪。她接过叉子握在手心,状似无意道:“然后呢?简单的护航任务你可不会铺垫这么多。”

“……”

她怎么还不吃醋啊!

五条悟鼓起腮帮子:“那可是数百年才出现一例的罕见体质哦,属于咒术世界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护的存在。听说只有十三、四岁吧,还在读国中。”

一只热乎乎的手摸上来捏捏他的耳朵,森由纪低笑:“你在同情她,所以……是用于献祭古老信仰的羔羊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怎么就都知道了?

终于真切意识到完全没可能隐瞒她任何事,五条悟一下子变得焉嗒嗒:“是呀,准备送进薨星宫与天元同化。杰也不高兴,要我说如果星浆体自己不愿意,那就放她走掉好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就不方便使用结界术呗,反正我们也经常忘记放帐。就怕回头夜蛾因为这事儿找到你头上,提前和你说一声。”

“哦,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更想看我吃醋的样子呢。”森由纪笑眯眯抬头撞了下五条悟的下巴,青年大大哀嚎一声彻底放弃支撑完全压在她肩膀上耍赖:“讨厌啦,干嘛要说出来!”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毕竟是别人身上的故事,两人谁也没往心里去。隔了两天到第三天下午,完成任务的五条悟忽然拖着夏油杰从东京跑来横滨,两人几乎边打边进的公寓,好悬没把房子给炸了。等到森由纪晚上从港口回到家里一看,家具没有一样摆在该在的地方,满地啤酒罐,桌子上扔着各种食品包装袋,五条同学把两条长腿耷拉在地下呼呼大睡,夏油同学坐在地板上一根接一根抽烟。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初夏充满花香的夜晚原本十分美好,然而再美好的心情也会在看到自家被两头野猪祸害后瞬间dowm到谷底。

夏油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生怕没看清楚似的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然后含含糊糊点头:“抱歉……”

“去浴室把自己弄干净,然后出来将客厅打扫干净恢复原状我就原谅你。”

森由纪走去拉开窗户,平光眼镜让她看到盘在外面打瞌睡的龙形咒灵:“怎么把它放出来了?”

咒术师似乎不能有事没事满大街溜咒灵,更别提它还这么大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试试不那么循规蹈矩是什么滋味。”夏油杰垂着头掐灭指尖燃着的烟头,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让自己摆脱地心引力。一半躺在沙发上一半搭在地面的五条悟醉醺醺哼出几个字,被好友鄙视的给了一脚:“十一度的碳酸饮料,两口而已,一边喊着不好喝一边醉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