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轻垂,透明的水滴恰到好处的落下,沾湿了衣襟。
“……”一直叽叽喳喳想要打断我俩说话的一尾,突然沉默了。
四尾转头看着他,问道,“喂,你怎么看?”
守鹤没有回答。
半晌,他伸出爪子,用尖锐的指尖指着我,
“小丫头,伸出手来。”
我眉头几不可察的微挑,掩下眼底的情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干什么?”
“少废话!本大爷让你伸手就伸手,小心老子吃了你哟!”
我破涕为笑,“吃就吃呗,也就是个小瓜子,还不够塞牙缝呢!”
手心照着衣服上擦了擦,听话的伸手。
面前困住一尾的咒文锁链如同有意识一般,向两边散开,余出一个可容他伸出爪子来的缺口。
变爪为拳,我将掌心覆在他爪子上,属于尾兽的漫长的记忆便流了过来,同样的,属于千鹤的我的部分记忆也不可抑止的流了过去。
小小女孩与父母亲快乐的生活、突然的战争、燃起的大火、被烧毁的照片、倒在地上的大人、神情呆滞的少女、面色悲戚却带着和蔼笑意的老人家……
好不容易走出战争阴影的女孩子,转眼却又要面临着与亲人的生离死别——年轻时战场上留下的旧疾,在折磨了老人家十几年之后,终于夺走了她的生命,只留下还未成人的少女,与她刚三四岁的名义上的侄子一起生活,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