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晴还没马上答应药研的要求,那个黑发付丧神就一步步走近她,认认真真的盯着她,在压迫感下,她只得无奈答应。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没用上这个箱子,转身就在鬼切身上派上用场了。
她打开箱盖,将鬼切的手抓了过来,在那只明显比她宽大许多的男性手掌上,那手心靠上的位置几乎全是过度用力握剑而磨出来的茧子,有的厚茧上又长了新的茧子,所以仔细看,鬼切的手远称不上漂亮。
就是手指再修长、再怎么骨节分明,他还是把自己的身体用成了这个“破破烂烂”的样子。
她虽然说了要给他包扎伤口,但见到这惨不忍睹的景象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只得懊恼地念了起来:“难道你都不知道疼的吗?这些水泡被你直接磨破,连厚茧也能被你磨出血来……”
“我感觉不到。”鬼切的声线低沉,被天晴左右翻弄着手掌,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习惯了。”
“哪有人习惯疼痛的?!”天晴松开鬼切的手,用一副“你不可理喻”的表情瞪着鬼切。
但鬼切仍是无动于衷:“身为武士,这点小伤只是锻炼的一部分。”
“这是歪理啊……”
天晴叹息一声,想了想还是掏出了帮助伤口愈合的软膏,一点点的涂抹在他手心那些硬硬刺刺的茧子上,再于恢复的过程中在他手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守护术式。
鬼切看着那幽蓝的光芒静静的渗入他手心,与那看着冰凉的颜色成对比的,是那术式像太阳一样暖和的温度。
待把左右手都处理好之后,天晴又掏出绷带为他将经常与刀柄摩擦的手心部位缠起了厚厚的一层。
鬼切觉得,若要论包扎的手艺,天晴的技法其实不好——看得出来她之前就没怎么碰过这些用具,所以她每回拿着绷带拐弯都要顶着一张蠢脸凝重地思考。
明明她的举动看着很浪费时间,但他却没有阻止,直至她小心翼翼的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个小结,他还眨着眼睛认真地研究她包扎的成果。
良久,鬼切终于用带着一丝狐疑的口吻开口:“……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