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门偶尔会被不同的人打开,数年过去,像寻常孩子那样长了个子的天弥与其他表兄弟姐妹也会特意来“看望她”,比如向她展示他们新得到的式神、或是阴阳道具。
“呵,天晴,你羡慕吧?这个是我父亲给我买的降妖钉!”
“这一身衣服好看吗?前几天七五三节妈妈送给我的!”
“天晴你有看过‘辉夜姬’的歌舞表演吗?那天我看完回家,妈妈给我买了一支笛子!”
“就你能使用鸟缚术吗?现在我不用念诵口诀也能应用自如了,你能吗?”
“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衣服?都两年了,也太寒酸了吧!”
“……”
从前天晴能轻易做到的事情,她都做不到了,反而白鸟家的其他后辈都学到了术式,身上穿着的阴阳师用狩衣也是越来越精致。
但她不论是体型还是灵力都被限制在那一天。
就算那些表兄弟姐妹反过来用阴阳术戏弄她,她也只能白白承受与受伤——这些事情家仆们自然是装作看不见的,直至某一次,面临生死危机的天晴拼命启动了一遍言灵术……
那之后,就连她的房门都被施加了结界,她进一步失去了自由。
鬼切看着眼前的房门被谁人合上,一室的黑暗,而他最重要的女孩只是挺着腰满脸疲惫的跪坐在房间中央。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突然觉得自己从前或许从未了解过她。
她的过去远比他想象过的沉重,她从不愿意提起的那些事情,比他幻想过的任何一种样子都让他心痛,鬼切在房间内走到天晴的面前,虽然明知她看不见,还是认真小心的单膝跪在地上。
看着她黯淡无光的双眸,以及那些从眼眶内控制不住、汨汨流下的安静的泪水。
鬼切知道,她的泪水只有他能看见。
她一直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