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对我说过不止一遍,说她最喜欢的就是天空放晴的样子。”
他目光由始至终怜爱的看着她,而她像个三岁小孩那样站在一目连面前,自从听见“父亲”开始,胸腔已经泛起酸涩,再后来听见自己的名字后,泪水已经模糊她的视线了。
“啊,奇怪,我明明没打算哭的……”
天晴吸了吸鼻子,在泪水掉落前已经飞快躲到鬼切身后,把脑袋埋在鬼切的腰间,声音闷闷的从鬼切衣袖内传出:“让我冷静一小会就好,一小会……”
突然被当成挡箭牌的鬼切倒是淡定,抬起手臂看她的脑袋一眼,就自然不过的用袖子遮住她的脸。
而天晴哭了一阵,因为太过羞耻,就跑到隔壁的水井打水洗脸去了。
鬼切站在原地目送着她去,两道剑眉微微往下蹙着,他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静。
一目连看着一直冷静的鬼切,也有些感叹地笑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在无惨家里气得乱发脾气的武士吗?
“看来不只是天晴,就连你也不同了许多。”
“……”
鬼切回头看去,薄唇微张——其实想回应点什么,奈何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到底是因为知道一目连与天晴的关系,还是对神明堕落为妖的感叹,鬼切对于一目连,竟生出了些既同情又理解的想法。
一下子心情太复杂了,对他这种不擅长说话的人来说,实在是个难题。
一目连也看穿了鬼切的纠结:“不坦率这一点倒是和之前的你一样,看来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性子了,就算灵力再度觉醒也不会改变。”
“我想变得更可靠。”鬼切是难得好脾气,没打算因一目连的调侃而生气,反而是蹙眉开口:“像你给她的感觉一样。”
鬼切抬起自己常年握刀的右手,上头新旧的茧子交叠在一起,伤痕累累。
“我的历练还不够,无法保证能守护好她。”鬼切半垂着眼帘:“但失去她这种事情,我绝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同时天晴已经从远方跑回了,刚从水井里打水洗脸的她脸上带着点水迹,哭过的眼眶红红的,鬓发也有些凌乱的贴在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