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脑袋靠在廊柱上,眼帘半垂。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鬼切的脚步声遂在走廊尽头传来——她也没有搭理,直至那个散发的武士穿着宽松的浴衣走来,带来一阵淡淡的松香味。
这是鬼切最近学会的习惯,在每天训练结束后,他总会到大道寺家的浴场洗澡换衣——也不知道是谁说动的他,估计是与天晴靠近多了,多少在意起自己的形象起来。
但他依旧不会找个地方好好的像天晴那样铺床歇息,晚上盘膝守在她的寝室外,对鬼切而言已经算是休息了。
这会他回到天晴寝室外,见到她一个人坐着,自然是走到她身旁。
“……怎么了?”
夜雾中鬼切的声音似乎被加上几分朦胧又亲近的感觉,天晴并未抬头看他,倒是鬼切弯腰下来——再在看到天晴半张脸时皱起了眉头,脸色一沉:“你哭过了?谁让你哭了?”
他瞬间散发的杀意与不满是连天晴都能感觉到的尖锐,她这才回过头,无奈的笑。
“没有啦,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是怎样的噩梦?”鬼切挑起眉头,天晴偶尔会做预知梦——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她的梦境甚至能接通不同的地方,所以听起她说梦,鬼切都会自然的过问:“是你的能力?”
“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天晴摇摇头,再收回视线望向庭院:“……内容还是那些没什么特别的画面,只是梦醒来后我突然想——他们肯定料得到我会回去吧?”
“……”
“……该怎么说呢,我现在似乎……终于晓得害怕了。”
她的话声同样很轻,在夜里格外脆弱的送到鬼切耳边,而那个浴后的男子望着她,突然抬手就将她搂紧臂弯当中。
是意料之外的拥抱,她的脸贴在鬼切敞开衣襟的胸膛上,感觉他的体温格外炽热。
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即使他没说什么,还是让她感觉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