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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书上没有玛丽·安娜·拉瓦锡的名字。学生们甚至不知道拉瓦锡那抬头看着什么的模样是在凝视他的妻子。

鲜少有人知道拉瓦锡在法兰西大革命中被处刑后,他的妻子是如何在悲痛欲绝中重新振作起来走上经商之路,并以自己的经商所得买回在革命中遭人洗劫一空的丈夫的笔记,并整理成一本回忆录。

回忆录的序言里,玛丽·安娜·拉瓦锡痛斥以莫须有罪名将丈夫送上断头台的革命党人,也抨击那些对丈夫见死不救的贵族们。这让回忆录无人敢为其出版,更差点儿为玛丽·安娜·拉瓦锡招来杀身之祸。

玛丽·安娜·拉瓦锡并未妥协,她自掏腰包印刷了回忆录,并将其送入图书馆以及拉瓦锡生前所结交的其他学者朋友们手里。

在这位女性的人生里,她最幸福的时光应当就是她与拉瓦锡共度的那些日子。也因此尽管她与物理学家本杰明·汤普森再婚,她却没有改掉“拉瓦锡”这个姓氏。与汤普森的婚姻也只持续了短暂的四年。

汤普森虽然也是个学者,却没什么高贵的人格。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个有钱的寡妇,汤普森在与寡妇结婚并让其生下一女之后就抛妻弃子来到了法兰西。他与玛丽·安娜·拉瓦锡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榨取她的人脉与钱财。

结束了第二段婚姻的玛丽·安娜·拉瓦锡再也没有任何的感情生活,她的余生都在整理拉瓦锡的研究成果中度过。她的个人成就就这样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再难被人提起……

“——教授,您所做的不是‘不过如此’的事情!请不要妄自菲薄!”

索菲娅紧紧地握着安娜的双手。这会儿的她早已经想不起教室里还有旁人。

她只是想告诉安娜她对她的憧憬,让安娜知道她作为一位学者有多么的了不起。

“您所做的,是可以流传百年、千年的伟业!”

“伟、伟业……?”

安娜脸上一红,连忙低头:“您太夸张了、苏菲小姐……”

索菲娅却没有放开安娜。

哪怕预示着下一节课开始的铃声已经打响,她依旧大声道:“我并没有夸张!”

安娜的插图比照片更加清晰,更加细腻。只要安托万洛朗·拉瓦锡的实验还在流传,安娜的插图就会与这些实验一起被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