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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详地笑着从椅子上站起,向弗朗茨道:“你愿意送我最后一程吗?”

望着自己的膝盖,弗朗茨的眼睛通红。他喉头滚动着哽咽了一下:“这是我的荣幸,殿下。”

随后弗朗茨站起,从随行者的手中拿过了手铐。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如果安托瓦内特想保全弗朗茨,如果弗朗茨想保全他麾下的卫兵们。那么只有弗朗茨亲自带着“罪人”安托瓦内特前去迎接攻入凡尔赛宫的革命党,弗朗茨与他的属下们才有机会活命。

铁制的手铐不仅沉重,更是丑陋。当这双手铐被弗朗茨亲自戴到安托瓦内特的手腕之上,弗朗茨的眼泪也打湿了安托瓦内特的手套。

安托瓦内特像是没有注意到弗朗茨的失态。她笑着问:“弗朗茨,今天的我,美吗?”

刚嫁到法兰西的那两年,安托瓦内特也总是问身边的人同样的问题。那时的她总是特别害怕,害怕自己这个奥地利公主给奥地利丢了脸,也害怕过于年轻的自己被认为没有作为皇太子妃的资格。

唯有美丽是她的武器。她的美丽也是她身上唯一的战甲。

弗朗茨再次跪下,他亲吻安托瓦内特的手背:“殿下,您的美就像是永恒的光芒。它照亮了我的心,照亮了这凡尔赛宫里的每一个人,也照亮了法兰西。”

“谢谢!”

开朗又坦诚地接受了人生最后的奉承,安托瓦内特被卫兵们架了起来。在她被卫兵们带走之后,她的侍女们纷纷萎顿于地,哀声恸哭。

……

叶棠没有回家,没有去福勒庄园,也没有到“现代女士”、“现代男士”的店里去。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巴黎女子学院。

巴黎女子学院早在巴士底狱遭到攻陷之前就已经大门紧闭。明面上的原因是路易十六放任哈列朗持续对学院进行言论攻击,贵族们承受不住哈列朗与他党羽所施加的压力,纷纷主动让女儿退学。

学生走得多了,学院就只能黯然关闭。

没有人能想到巴黎女子学院内其实汇聚了诸多被人认为已经离开巴黎、甚至是法兰西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