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他还是强压着惊慌不知她的疼痛从何而来的话,那现在就是意识到罪魁祸首之后从心底生出的,近乎要把一切烧灭的愤怒。
他在隐忍,可是不自觉收紧又下意识松开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他看见有诅咒从桃沢香的手和胸口往上蔓延,攀缘,似乎想要快速吞噬她孱弱的躯体。但下一刻,就被他用咒力阻止,堵灭在最初的状态。
这只是种子。
夏油杰一下就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诅咒,如果不杀死母体,那寄生在她体内的残秽不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也无法祓除。
但究竟是因为它没有发芽时处于无的状态。所以六眼也不能看破,还是它实在桃沢香离开他视线的短短几分钟被种下的,夏油杰一时间也不能断定。
但现在并不是追根溯源的时候,因为一直只是普通人的桃沢香显然没法再承受这样处在生死之间的痛苦了,如果持续下去,先毁灭的不会是下诅咒的那个人,先会是她岌岌可危的神经。
想到这里,夏油杰几乎有点想笑了,为对方极为恶毒的谋算,以及居然有可能让这种人钻了空子的自责,他憎恨,却更多地是嘲笑自己。
他抿了一下嘴唇,抬手想要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可这样的泪水是因为疼痛而生,疼痛不止眼泪也不会止息,因而他的动作也只是徒劳。
在这样的姿势下,夏油杰回念起很久之前桃沢香也躺在他怀中勾住他脖子娇笑的样子,那时她面颊红红,小声叫他的名字。而如今她面如金纸,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想起初见那段时光的时候他笑她每次和他见面总是会哭,后来不会了,因为他总想看她笑而不愿她流泪。